六天后。
“唉~生活啊。”
“为了阿翁,为了大兄,俺也只能如此了。”
一名身高体壮、须若钢针的粗糙壮汉仰头看着冉府的匾额,无奈长叹。
另一名皮肤黝黑、一脸木讷老实的壮士也仰着头,眼中掺杂着无奈与渴望。
夏侯婴满头黑线。
“行了樊兄,别感叹了。”
“还有周兄,你也别那般作态了。”
“知道的明白是予仁公子征募你们。”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被俺卖去窑子里了呢!”
六天前,夏侯婴本以为赢予仁要让自己去做什么危险至极的事。
却未曾想,赢予仁只是托他回沛县征募几个人。
夏侯婴当即就松了口气。
但抵达沛县之后,夏侯婴才发觉,这口气他松的太早了!
名单上的人几乎尽数一口回绝。
唯有已经快要被饿死的周勃愿意跟他走。
夏侯婴又翻出昔日情谊,磨破了嘴皮子,才终于说动樊哙,让他不情不愿的跟了过来。
樊哙瞪大双眼看着夏侯婴。
“有什么差别么?”
“跟着这么一个古板守旧,说话做事像个娘们儿似的主子混饭吃。”
“对俺来说比卖身还痛苦!”
跟着一位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主子,虽然不用担心被动辄打骂。
但其受到的束缚和别扭对于他们这种粗人而言,还不如打他们两棍子来的痛快呢!
想到赢予仁在民间的风评,夏侯婴有些尴尬。
“公子还是很好相处的。”
“樊兄,你我也是七八年的老交情了,俺怎么会害你?”
“你看,俺自己都跟了公子了!”
樊哙撇了撇嘴。
“那是因为你没得选,你是被孙县令送给予仁公子的。”
“你身负公职,跑不掉,但俺们又不一样。”
夏侯婴也有些恼了。
“俺没得选,你们就有的选了?”
“令尊已经年迈无力,令兄早年瘸了腿,无法劳作,年近三十了都没个媒婆登门说说媒。”
“你卖狗肉赚的钱也就是够保证家里不饿死人而已,连卖药的钱都不宽裕。”
“还有周勃,家里的存粮根本熬不到今年秋收!”
“若是今年沛县不多死几个富人,没人请周勃去吹拉丧乐,他今年定会被饿死。”
“汝母俾也!”
“若非没得选,谁愿意来啊!”
一路争执吵闹间,三人进了冉府。
刚过前院,樊哙便隐约听到了一阵呼喝之音。
“挥剑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
“你们五个,一起上!”
樊哙不自觉的循声走去,便见数十名壮士正在演武台上闪转腾挪。
其中更有五名壮士列出小型军阵,配合着围攻一名青年。
但那青年却没有丝毫慌张。
手中长棍点、扫、拦、劈间,不断落在五人的身上。
“你丫是早上没吃饭么?大声告诉我,是不是没吃饭!”
“看你这一枪刺的,娘们儿都比你有劲!”
看到这一幕,樊哙惊呼出声。
“这人好强啊。”
“周勃、夏侯婴,咱仨联手的话,估计能跟他打个有来有往。”
“夏侯婴,这人是谁?”
周勃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此人,很强!”
“夏侯兄,此人是谁?”
然而喊了两声,两人都没等到夏侯婴的回应。
转头看去时,便见夏侯婴正目瞪口呆的盯着演武台上的那名青年。
“夏侯婴?你咋的了!”
“愣了?”
夏侯婴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樊哙。
“我劝你还是别升起跟此人对练的心思。”
樊哙顿觉不爽。
“你啥意思?怕俺打不过他?”
夏侯婴猛然摇头,目光愈发骇然。
“你打不打得过俺不知道。”
“但俺知道,你不敢打,也不能打!”
“因为此人便是你我日后的主上,公子予仁!”
樊哙双眼瞪的溜圆。
“啥玩意?”
“他是公子予仁?”
樊哙不敢置信的又看了赢予仁一眼。
比量了一下自己与对方的身高,又比量了一下两人的胳膊和拳头,樊哙整个人都懵了。
“彼其娘之,夏侯婴你逗俺?”
“不是说公子予仁是个儒生么?”
“你家儒生这么彪悍!”
在来之前,樊哙一直觉得赢予仁是个因循守旧的文弱儒生。
但现在?
樊哙觉得跟赢予仁一比,自己反而更像儒生了!
夏侯婴也失声惊呼:“你问俺,俺哪知道啊?”
“俺就知道他真的是公子予仁!”
心神失守之际,两人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赢予仁的注意。
挥手令围攻他的八夫、卦夫等人停下,赢予仁拄着‘义’仗,阔步而来。
“夏侯婴,回来了?”
“这两位是……”
樊哙和周勃赶忙拱手。
“沛县樊哙,拜见公子。”
“沛县周勃,拜见公子。”
听了这两个名字,赢予仁双眼放光。
樊哙。
秦末第一梯队的猛将,一战杀敌百余人。
更是忠心耿耿、勇猛却不失睿智!
周勃。
同样是第一梯队的勇将。
战场上悍不惧死,朝堂中有丞相之才,能和老狐狸陈平斗上一斗。
其子更是名传千古、训练出细柳营的名将周亚夫!
这俩人,一看就是学儒的好苗子!
赢予仁激动的以手杖顿地。
“果真是好壮士。”
“三位可愿拜本公子为师?”
樊哙:……
问这话之前,你能先把棍子放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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