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节

回到自己的屋里，何雨柱把几个花生米和凉菜又端了出来，开了瓶汾酒，一个人坐那喝了起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穿到这四合院的世界小半年了，平时忙活着不去想前世的父母妻儿，可到了这新春佳节，在这孤寂清冷的除夕，形影相吊孤坐独饮，脑袋里想的却是往年春节。

意气风发的自己与新婚妻子第一年春节到父母那儿过年，婚后第二年与妻子捧着一对尺长的婴儿接受新朋好友的祝福，每当与人谈起，和父母妻儿欢聚一堂，都说夫妻俩是全福之人。

又想起一对儿女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豆蔻少女，舞勺男儿，一帧帧，一幕幕在脑中回放着。不知失去了父亲对两个孩子有多大的打击，他们今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

心酸、心痛、心忧、心烦、心碎，百感交集，不知不觉中，两瓶白酒下去，何雨柱也已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着了。

大年初一,宿醉方醒，何雨柱口干舌燥，头疼欲裂。找到他那个大茶缸子，见里面还有半杯凉茶，提起坐在炉子上的水壶把大茶缸子里的水兑成温水，一口喝了大半杯，坐在那发了会呆，又爬到床上躺下，抓过被子蒙头接着睡了。

他家也没什么亲戚，又不想和四合院的人套近乎，大年初一不用去给谁拜年，就干脆睡个大懒觉，结果，没被各家放的鞭炮吵着，却被何雨水给叫醒了。

相比于后世，这年代的春节年味更浓，是孩子们最为期盼的时刻，小丫头也是十分兴奋，非要拉着哥哥去逛天桥，何雨柱也不想待在四合院，就干脆带着妹妹上街去逛了。

在天桥，酒楼、茶馆、小吃摊点、百货地摊多不胜数，说书、唱戏、拉洋片、卖艺耍把式应有尽有，是老帝都最大的市井娱乐中心。

这里各种民间艺人云集，游人如织。有京剧、河北梆子、评剧、木偶、皮影、相声、评书、单弦等各种民间艺术，杂耍则有武术、马戏、抖幡、戏法等诸多形式。

不但各种节目各种戏法令人目不暇接，帝都的美食更是汇聚于此，有豆腐脑、炒肝，卤煮小肠、扒糕、灌肠、锅贴、焦圈等上百种小吃，爆肚、臭豆腐、羊霜肠一直到酸梅汤、茶汤、雪花酪，从主食到点心饮料，应有尽有。

何雨水左手拿着个风车，右手拿着个糖葫芦，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看见躺在钉板上胸口碎大石的禁不住睁大双眼，小嘴张着，紧张得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看见马戏表演又是眉飞色舞，惊叹连连。

等看见爆肚石的摊子，又赶紧把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到何雨柱手里，拉着哥哥要去吃爆肚。

何雨柱带着妹妹逛了一天，雨水是眼大肚皮小，看见美食就想吃，吃不了就塞给哥哥，一路嘴不停。何雨柱这时也把雨水当做后世的儿女宠爱，有求必应，结果两人中午晚上正经饭都没吃，肚子被各种美食塞得满满的。

初二又带雨水去王府井逛书店，王府井大街有第一家新华书店，还有国际书店等好几家书店都在一起。

何雨柱在这给小丫头买了《四角号码新词典》、《我们的夏天》、《西游记》，连环画《三毛流浪记》、《鸡毛信》、《我要读书》，自己也买了《领袖选集》1-3册准备认真研读。

此时还是建国初期，新时代的作品不多，很多都是建国前的书籍，鱼龙混杂，何雨柱为妹妹挑选读物也比较谨慎，不仅要考虑对小丫头的影响，还要在那风云十年里不让人抓到把柄。

回家的时候路过新街口委托商店，见里面的人还挺多的，就带着雨水进去看看。想着要不了多久就很多东西都要凭票购买了，这会能买的可以先买，而且买旧货不那么显眼，便想仔细看看。

委托商店是建国后出现的一种收购和销售旧物的店铺，类似于解放前的当铺。

收购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委托商店对卖货人的物品进行价格评估，卖货人同意后，委托商店当场付款收货；一种是卖主想多卖点钱，物品估价后由委托店代卖，但要等物品卖出后才能拿到钱，委托商店收取一定的手续费，一般物品手续费是7％，家具、自行车类为4％。

在商品匮乏的年代，人们可以把闲置不用的旧物件在委托商店寄卖，这对缓解生活物品的缺乏，满足人们日常生活需要，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因其是国营店，交易各方面都很规范，也注重保护百姓的利益，所以百姓去委托店买卖旧货是一种常态。

兄妹两走进委托商店，就闻到一股很重的樟脑味，柜台上摆满了已经戴得发黄的旧手表、怀表；边上的架子上挂着一些衣服，有棉袄、大衣甚至皮草；空地上堆满了旧木器家具、旧自行车。

雨水闻着味儿就打了个喷嚏，又心念着刚买的连环画，就对何雨柱说：“哥，我闻不得这味儿，就在门口等你吧。”

“行，你别乱跑，一会找不着你我可就自己回去了。”

“我就待在门口，不会乱跑的。”

何雨柱主要看的是三转一响之类的大件，这些过几年都要凭票购买，所以现在买更合算，至于古董字画这些倒是不急着在这买，60年和66年才是弄那些的时候。

先去钟表柜台那边看座钟，货架子上摆了几排座钟，有中式的也有西洋的。

何雨柱看见一个九成新的三五牌座钟，木外壳不显花哨，就对营业员说：“同志，把那个座钟拿过来看一下”

营业员把座钟搬到柜台上，对何雨柱说：“这是上海产的三五牌座钟，铜机芯，上一次发条能连续走上15天，走势非常准确。”

“多少钱？”何雨柱问道。

“十八元！”

何雨柱二话不说掏钱买下来。把座钟搬到门口，见雨水蹲在门边上看连环画，就过去把座钟放在雨水身前说道：“你看着点，我还进去看看。”

“哥。你买座钟了？太好了，要放我屋，我以后就不会迟到了。”何雨水兴奋地说。

“行，你看好了，别被人搬走了。”说罢何雨柱又走进店里了。

又到放家具的那边，何雨柱看见一只官皮箱，外观看上去很不错，就走过去仔细查看，又看了看边上一对大木箱，发现官皮箱是满彻黄花梨的，而那对大木箱是黄花梨加铁梨木的，都是好东西。

正好何雨柱想要做一些箱子装东西存进系统背包，就问营业员：“同志，这三个箱子怎么卖的？”

“这官皮箱10元，那一对大木箱7元。”

“行，我要了，先放边上吧，我还看看别的。”

何雨柱又掏了16元钱钱买下了个老红木五斗橱，像这类老家具在后世都是天价的存在，何雨柱在后世曾经也想附庸风雅，弄一套红木仿古家具，只是真正的红木家具动辄几千万，这是那时哪怕他在帝都都属于高级打工仔也不敢想的，这是能够弄到，他就不想放过。

不过现在这时候何雨柱也不着急，在66年以前要想配齐一套老红木家具还是有可能，只是想要同一时代的成套家具还是要费点功夫。

正宗成套家具，不是说那种拼凑的，就像是明朝的桌子清朝的凳，黄花梨的床配紫檀的柜，真正讲究的是那种整套传下来的家具，一般能弄到的最好是明朝传下来的，何雨柱还是有把握在风云十年之前至少弄到一套。

不过要是碰到名贵材质做的老家具，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