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那些方氏皇族成员，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方寒和方珏，这对姐弟俩。
都创造了方氏皇族敬香的历史先河！
只不过。
方寒的表现，更为让人震惊。
自古以来。
就算是最不受欢迎最纨绔的太子。
最多也只是让香不继续燃烧下去罢了。
毕竟再怎么样，也是后世子孙。
一脉相连。
就算是十恶不赦之子，不可能连香也不燃。
所谓的尚有香火情，说的就是如此。
可偏偏对方寒这个才出生的小婴儿，祖宗们竟然连香都不点。
这算什么？
“不会这位皇子，是抱错了吧？”
有一些异想天开的人，甚至想到了狸猫换太子的典故。
但是，很快又否定了。
开玩笑。
皇后生产的时候，方道一就坐镇在门口。
谁能，谁又敢去偷换？
要是有这个能力，直接灭了大新朝不是更省事。
一时间，众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
方晴抱着方寒身体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变得骨节发白。
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踏入道境。
耳目清明。
周围的人声虽然嘈杂。
却也能一一分辨。
种种议论，传到耳中，让她十分难受。
看向祖宗牌位的目光，也有恭敬变成了疑惑。
甚至还有一丝的怨愤。
“寒儿他只是一个刚刚足月的婴儿，为何要如此对他。”
“他犯了什么错？你们连点一下香火的情分，都不给！”
“就算你们想要让珏儿继承皇位，也不用这么对寒儿啊！”
她眼睛红红的，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哭了。
姬月仙也抱着方珏走了过来。
轻轻的握住方道一的手。
他们身后。
宝亲王方道明先是眉头紧皱。
可看到众人越说声音越大。
情况似乎有点控制不住。
这位边荒之王，立刻有了决断。
他先是重重的咳了几声。
压住了众人的声音。
待到众人稍微安静了。
他才来到方道一身后。
轻声开口。
“皇兄，依我之见，今天不如就先不要再敬香了。”
“先祖们，很可能是看寒儿年幼，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等到他十八岁，再来点真龙香如何？”
宝亲王这套说词其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方珏敬上去的香，就烧的好好的。
但眼下，需要一个台阶来下。
诸多皇亲们，虽然不认可宝亲王的话，但也都开口相劝。
“是啊国主，改天在测吧。”
“寒儿还小。”
方道一没说话。
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
思考了良久。
最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最后测一次。”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语气很坚决。
听到国主开口了，众人也都不在说什么。
就那么默默的看着方道一，抽出了最后一根真龙香。
方寒此时也有点麻爪。
“怎么回事？我也没对祖宗牌位干啥坏事啊。”
“这么不待见我？快收了神通吧。”
“我还是个孩子。”
他心里七上八下时，方道一已经将最后一根香，放在方寒手中。
父子二人，目光相交。
“寒儿年幼，还望祖宗们开眼！”
方道一心中默念，随后将香插在了香炉之中。
所有人的心，一下又被提了起来。
一息。
两息。
.......
香没燃。
但也没有继续断裂。
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
方道一，姬月仙二人都送了一口气。
不燃没关系，没断就是好事。
方道一神色微微缓和，就准备说点场面话。
结束祭祖大典。
就在这个时候。
一声脆响，再度响起。
这一次，就连一向沉稳的方道一。
眼睛都瞪得滚圆。
“寒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样....呃...”
他刚要怒火上涌，一转头，就看到真龙香好好的插在那。
响声的来源，是那张放满了历代祖宗牌位画像的供桌上。
位于金字塔形最下层的一张牌位，挂在它后面的那张人物画像。
线绳断裂发出的。
画像飘落下来，正好扣在牌位上。
随后，牌位也迎面扣到。
“原来是牌位倒了。”
宝亲王松了口气。
“皇兄，我去把牌位扶起来。”
说着，他就要走过去。
可是，还没动身。
位于最下层的数十个牌位的画像，竟然同时断裂。
裹着前方的牌位，同时扣到！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可是，这还只是个开始。
紧接着，上面的一层的牌位，也都一样。
纷纷扣倒在香案上。
爷爷辈，曾祖辈，曾曾祖辈.....
每一尊牌位倒下，都发出了砰的声音。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用力的叩首。
牌位一层接着一层。
陆续的扣倒。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很快，就到了最顶层的方氏老祖宗牌位。
空气中，原本缭绕的烟云，这时候，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弥漫在殿中。
砰！
重重的一声响，超越了之前所有的声音。
方氏老祖宗的画像，裹着牌位，也扣到了下去！
方氏万祖，所有牌位，扣的方向，都指向了方晴怀中的方寒。
万祖叩首！
齐拜方寒！
这一刻！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头皮都炸了起来。
冷气从尾椎骨一直冒到了脑门子。
根本就站不住，浑身颤抖，牙关打颤，全都跪了下去。
这一刻！
就算是傻子，也看懂了！也明白了！
“列祖列宗显灵！”
“珏儿的香，祖宗们喜欢，一起点燃，直接就烧尽了。”
“而寒儿的香，祖宗们不敢点！”
“他们......受不起寒儿的香火！”
“一旦受了，就要叩首！”
这一刻！
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方晴怀里的那个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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