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零号车间。
一群工友围着王福井,
恭喜他通过五级焊工考核。
从下个月起,他的工资涨到六十六,是五级焊工最高一档。
王福井也很高兴,中午打饭时多要一个馒头。
夹了一块牛肉给师父送去,他师父当然不缺肉吃。
但这是徒弟的一片孝心,报恩当然得慢慢来了。
老铁当着王福井的面把肉夹馍吃完了。
他今天比徒弟还高兴,因为王福井是轧钢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五级焊工。
饭后在车间小憩,被秦淮茹和傻柱吵醒了。
傻柱张口就要把王福井送保卫科,秦淮茹一直在哭。
壹大爷和贰大爷也跟来了,看样子事情很严重。
“王福井你知不知道,贾家祖孙三代都因为你进医院了。”贰大爷义愤填膺。
“这件事儿你必须给个说法。”壹大爷要主持正义。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王福井一脸无辜。
“怎么跟你没关系,他们是吃了你做的鱼肉香肠才进医院的。”
“医生说了,他们吃的鱼肉香肠里有泻药,肯定是你故意放的。”傻柱打抱不平。
“傻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么说有证据么?”
“我做的鱼肉香肠没有给任何人,他们是怎么吃到的?”
“难道是大白天去我家偷的?偷了我的鱼肉香肠好像讹我?”
“我觉得这件事儿保卫科管不了,下了班我就去派出所报案。”
王福井一脸平静,说的有理有据,傻柱一时无法反驳。
“别!千万别报警!”秦淮茹急了。
这要是报了警,贾家人偷东西的罪名就坐实了。
到时候她在厂子里就没法待了,在院里也没脸见人了。
“这么点儿小事没必要报警,咱们院里自己解决就行了。”壹大爷发话了。
说完没等王福井反驳,拉着傻柱离开零号车间。
傻柱被拉走的时候很不服气,好在壹大爷护着他,否则肯定是多说多错。
贰大爷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看样子是学聪明了,知道等待时机了。
王福井继续睡觉,让晾在一边的秦淮茹特别尴尬。
只见她恶狠狠看了王福井一眼,然后跑去找车间主任请假。
棒梗就是她的命,孩子出事儿她那还有心思上班,必须过去看看。
……
下了班回家的路上,傻柱在跟壹大爷抱怨。
“壹大爷,你干嘛拦着我,这事儿肯定是王福井干的。”傻柱很不服。
“那你想怎么着?真让他去派出所报案,把棒梗送少管所?”壹大爷提醒他。
傻柱哑了,他只想着要替秦淮茹出头,却忘了鱼肉香肠是怎么来的。
贾家祖孙三人吃了鱼肉香肠跑肚拉稀,就说是香肠里有泻药。
可这香肠来路有问题,八成是贾张氏让棒梗偷的。
事情如果闹到派出所就没法收场了,傻柱刚想明白。
……
中院,贾家。
等秦淮茹赶到医院,
贾张氏祖孙三人已经回家了。
三人把前天吃的东西都拉出来了,就差把肠子拉出来了。
虽说吃完药没那么难受了,可他们仨早就拉虚脱了。
贾东旭躺下就不想起来,贾张氏趴在床头喘粗气。
棒梗捂着屁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着都不舒服。
秦淮茹进屋先看儿子,然后抱起哭闹的槐花。
“秦淮茹,你现在就去门口等着,等那个兔崽子回来找他要钱。”贾张氏恨得咬牙切齿。
“找他要什么钱?”秦淮茹问。
“当然是医药费了,还得赔偿咱们精神损失费。”贾东旭没好气道。
“一定要跟他多要点儿,我得多吃点儿肉补补。”棒梗插话。
秦淮茹没动地方,而是把哄睡的槐花放下。
给小当洗了洗脏兮兮的手,开窗给屋里痛风。
“我让你去要钱你没听见是不是?”贾张氏急了。
“好几个扫把星,你是不是想去后院找他?”贾东旭怒了。
一想到秦淮茹要去后院找王福井,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就别为难淮茹了。”壹大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嫂子,今天这事儿就甭提了,否则吃亏的还是你们。”壹大爷善意提醒。
“易中海,你是不是想学阎埠贵,跟那个兔崽子缓和关系?”贾张氏一脸不屑。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就说这么多。”壹大爷被气走了。
贾东旭不肯善罢甘休,非要秦淮茹找王福井要五十块钱。
他们仨今天去医院花了十几块,这钱必须王福井出。
跑肚拉稀这么长时间,他们不得吃点儿好的补补。
谁让他王福井已经是五级焊工了呢。
每个月六十六块的工资,领那么多钱他一个人花的完吗。
“他今天在厂子里说要去派出所报警,告你们偷他的鱼肉香肠。”
秦淮茹也不给贾东旭做梦的机会,一句话敲碎他讹人的幻想。
虽然她也想让王福井赔钱,但是她更怕王福井去派出所报警。
“小兔崽子还敢报警?你让他报一个试试。”贾张氏死鸭子嘴硬。
秦淮茹没搭理她,而是忙活晚饭。
一人一个窝头,一碗野菜汤,这已经是他们家最好的伙食了。
一个窝头连棒梗都吃不饱,更别说贾东旭了。
所以她只能喝野菜汤,饿了就多喝一碗撑肚子。
……
壹大爷家。
“你等着吧,我必须找机会好好收拾他!”
傻柱双手插兜从屋里出来,壹大爷站在门口摇头叹息。
他刚下班到家,就听老伴说棒梗偷香肠的事儿。
于是他赶紧去贾家劝贾张氏,希望她不要打王福井的主意。
否者这事儿闹大了吃亏的还是贾家,毕竟这事儿贾家不占理。
更何况医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凭他对王福井那小子的了解。
他要做什么事儿肯定会做的天衣无缝,不会给你留下破绽。
傻柱来找壹大爷商量收拾王福井的对策。
壹大爷劝他不要跟王福井对着干,可把傻柱给气坏了。
气得他跟壹大爷说话都带脏字了,可把壹大爷给愁怀了。
回到屋里,
壹大妈正在纳鞋底。
“你这是给谁做的?”壹大爷很好奇。
这些看上去不像给自己做的,又比老伴脚上那鞋大不少。
“我打算给王福井做几双鞋。”壹大妈实话实说。
壹大爷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悔不该当初看走了眼。
这些年他一直把傻柱当儿子看,不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养老么。
甭管是厂子里还是大院儿,壹大爷对傻柱就跟亲儿子一样。
所以他不能让傻柱出事儿,他在院里帮傻柱把许大茂治的服服帖帖。
在厂子里帮调到第三食堂,还让他在厂长跟前混个脸熟。
这些年傻柱还算争气,凭借一手好菜很受领导重视。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王福井有这么大变化呢?
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徒工,转眼间就变成了五级焊工。
当初他可是这个院里最没出息的孩子,
现在却成了这个院子工资排在第三位的人。
跟老刘差一级,跟自己只差两级。
傻柱在秦淮茹的问题上容易冲动,这让他很不放心。
王福井这些年变化太大了,这孩子优秀的让他心里不安。
如果傻柱真去找王福井的麻烦,十有八九要吃大亏。
八年前,一个院子的人联手都弄不过一无所有的他。
何况他现在抖起来了,有技术有师父有口碑还有人脉。
壹大爷挠着头皮心乱如麻,总觉得自己的养老要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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