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乍响。
卫泽坐在书桌前，抿着温茶水打发时间，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作为炎国人，他已经习惯在闲暇时喝茶，可惜只找到茶叶，没找到种子，这些喝完就没了。
但作为移动城堡的主人，卫泽对此并不着急，在那些大聚落转转，总有一天能找到茶种。
“吱呀……”
房门被推开，贝拉走入此地，望着书桌后的男子，欲言又止。
“请坐。你觉得很惊奇？”
“嗯。”
见白发少女有些拘谨，卫泽笑了笑：“这是个不平凡的世界，有这样的神奇造物很正常。”
贝拉摇了摇头：“这可是一栋魔法城堡，就算放到旧时代，恐怕也非常昂贵。”
怪物和白霜降临后，智慧文明遭遇重创，六成元素能量被邪能污染，很多宝贵的传承断绝。
如今想成为超凡者，要比旧时代困难很多倍，魔法造物也显得就愈发珍贵。
雇佣法师加固城堡，对于上层人士来说还在承受范围内。
可若让其变成大型魔偶，能自主移动，消耗的物资就很难想象了。
卫泽放下糖水，转移话题：“你曾路过煤矿、遭遇袭击，不如说说那些掠夺者的情况。”
这果然带偏了贝拉的思绪：“那天露面的掠夺者一共有十多个。”
“他们被邪能侵染，虽然心智不正常，但体格强于普通人，拿着弓箭和长刀。”
“哦，对了，他们手里还有一些燧石枪，可能是煤矿人员留下的。”
卫泽颔首：“我知道了。”
灾变发生前，这个世界才刚刚摸索到蒸汽和火药的力量。
但因为被超凡体系带歪方向，发展十分缓慢，直到白霜降临才迎来用武之地。
只是由于废土交流困难，两百年才发展出燧石枪，距离蓝星现代步枪还有很长的路。
将思绪放回眼前，卫泽有些古怪地道：“你现在能信任我吗？”
面对这没头没脑的话，贝拉虽然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徐徐点头。
卫泽犹豫片刻，说：“城堡有热水，你去洗个澡吧。”
贝拉先是一愣，随即鼻翼微动，嗅到了自己的气味，原本白皙的面颊飞快变红。
冰天雪地里，热量很珍贵，普通人一年到头也洗不上几次澡。
在冰冷地环境里还没什么，可一旦身处暖和之地，分子热运动加剧，味道就逐渐散发。
而且，贝拉昨晚跟野狼厮杀，沾了些血迹，气味更是一言难尽。
卫泽在城堡里找了一套女生的衣裳，带贝拉前往浴室，叮嘱道：
“里面有块四四方方、色泽发黄的固体，能让人洗得很干净，但是用完记得冲洗。”
他说得其实是手工皂。
前天，卫泽把土豆藤烧成灰倒入水中，过滤静置出澄清液，与野狼油脂凝成肥皂。
虽然不必现代香皂的质地细，而且少了香味，但去污能力倒不算差。
浴室内，白气袅袅。
贝拉脱掉脏衣裳，躺入满满一缸热水，不禁舒服地嘤咛出声。
旧时代留下的树，早在两百年里被砍光，好在煤炭很多，可惜开采要耗费大量人力。
所以，成品煤炭的价格也很高，底层人省吃俭用才能维持生计。
贝拉以往都只烧一壶水，仔仔细细擦一遍就算了事，根本没机会整个泡在热水里。
“这就是上层人的生活吗？”
她感慨着拿起旁边的肥皂，好奇打量，然后按卫泽说的方法来使用。
很快，水上就飘满了泡泡。
贝拉从没看过这景象，一时少女心发作，笑着玩水，白发被打湿，露出两只尖耳朵。
好半天后，她才发现，浸在这泡泡水里能轻易去掉污垢，再没有半点恼人的臭味。
“太好了！”
贝拉的金眸都在闪光。
洗完澡，穿好干净衣裳，白色泡泡下已经变成浑水。
她用洗旧衣裤的水冲了好几遍，才让浴缸恢复原样。
“呼……”
贝拉出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变得通透几分。
问过飞着玩耍的伊尔斯，在前者带领下，她重新回到书房。
卫泽还在喝茶，只是这次换了个方向，面朝窗户观雪。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指着桌上另一杯茶，说：“这是你的。”
白发少女刚刚出浴的模样，让他眼前一亮，随即注意到钻出发丝的尖耳朵，顿感惊奇：
“你是精灵？”
贝拉面色一变，赶紧捂住耳朵，暗道糟糕，刚才把帽子也洗了，还忘记找个新的遮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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