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卫泽沉吟片刻组织语言，随即说：“你知道真正的军队吗？”
“真正的军队？”贝拉重复着这句话：“是像燃钢城守卫军，或者温泉城守卫军那样的吗？”
温泉城什么样，卫泽不清楚，但燃钢城守卫军是什么样，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四个字：
乌烟瘴气！
所以，卫泽摇头：“那些顶多算游兵散勇，不能称为军队。”
贝拉张了张嘴。
作为废土长大的人，她着实想象不到，如果连城市守卫军都不配的话，还有什么势力算军队。
旁边的温妮侧耳倾听，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便起身收拾桌子，把餐具拿到厨房清洗。
卫泽平静的道：“我认为真正的军队，首先要有坚定的思想和信念，这决定了团体作战意志。”
“共同的思想和信念，才能从更深的层面，将无数人牢牢凝聚为整体，犹如一座铁堡。”
“第二，要有严明的纪律。上不克扣军饷，下不阳奉阴违，只是最基础的要求。”
“真正铁一般的纪律，是哪怕前面有悬崖，只要上级下令，士兵们都要用整齐的步伐走过去。”
“第三是作风优良。”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对民众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了要还，损坏了要赔。”
“军人为保护民众而生，决不能将刀口对着保护的对象。”
“否则就不配称为军人，只是一介草莽匪徒，跟那帮掠夺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有前三点做基础，只要主官不是废物，那军事过硬和保障有力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所以，治军先治心，有心才有军！”
听完这番话，贝拉呐呐无言，也不知是震撼还是不信。
好半响后，她才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军队吗？”
“军官打骂士兵，克扣粮食，拿普通人的货物不给钱，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也没谁觉得这样不对，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甚至从未想过这些……真的，哪怕只是想象都觉得不可思议。”
卫泽看着她那张小脸上复杂的神色，展颜笑道：“这样的军队真实存在，我的家乡就有。”
“大人的家乡？”贝拉惊讶地抬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卫泽说起类似的事。
卫泽点头：“在我的家乡，人们不用争抢厮杀，单凭劳动就能吃饱穿暖。”
“哪怕到了夜晚，整个城市也亮如白昼，结束劳作的人们走在大街小巷，购买自己钟意的物品。”
“还在懵懂中的小孩，都可以去学习知识，和同伴玩耍，而不是用稚嫩的手去肩负生存的重担。”
“像你这样的姑娘，也还在学校里念书，偶尔为青春萌动和成绩不理想而烦恼。”
“虽然未来也会有生活压力，但那一切都还很远，每天都可以快乐的欢笑，选择喜爱的食物。”
贝拉听呆了，琥珀般的眼眸亮晶晶的，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大人的家乡……”
“真好！”
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红霞，别过头去，低柔说道：“就像是故意编来骗小孩子的故事。”
卫泽笑了笑，起身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她：“只要不懈努力，童话也能成为现实。”
“首先，就从你负责的城堡侍卫起。虽然三个人远称不上军队，但都是未来的种子。”
卫泽的目光变得悠远：
“一步一步来，也许我们真的能在这片废土，创造出人人都可以读书识字的文明社会。”
半精灵少女怔怔望着他，眸光闪动。
片刻后，贝拉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紧抿樱唇，神色逐渐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将温茶一饮而尽，她长长的出了口气，单膝跪在卫泽面前，右拳重重锤在胸前。
“誓死为您效忠！”
此前，卫泽跟这只半精灵少女的关系，严格来说只是雇佣。
但如今贝拉却选择效忠，生死追随，不离不弃。
见到这一幕，卫泽反而有些发懵：少女，我只不过教你用什么标准带队伍，你怎么就跪了？
“吱呀！”
门被推开，两只软软的猫耳朵率先探出，接着便是温妮的脑袋。
看到贝拉和卫泽的模样，她愣住了，好奇的问：“你们是在玩游戏吗？”
庄严的气氛荡然无存。
贝拉掐死猫耳娘的心都有了。
卫泽终于回过神，赶紧将半精灵少女拉起，压低嗓音说：
“我接受你的效忠。别去揍温妮了，不然她只会变得更傻。”
贝拉攥紧的拳头这才松开。
“不说就算了。”温妮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开心地进屋，拿着麻布擦拭灰尘。
“她一直都这样吗？”卫泽小声问道。
贝拉点头：“温妮对人没什么防备，我也从没见她哭过，哪怕最困难的日子，她都笑得很开心。”
“在她眼里，似乎无论遭遇何事，世界怎样，一切都是恩赐。”
卫泽突然反问：“那你呢？”
他自问自答：“表面坚强，其实总爱把想法闷在心里，说不定还会偷偷掉眼泪。”
“有时候明明欠了一堆债，却想趁着夜色独自溜掉。”
贝拉白皙的小脸霎时涨红，扭过头去，表示不想跟他说话了。
……
PS：首次写这类小说，若有缺陷还望大大们指出，在下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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