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晌午饭。
贾张氏便带着棒梗午休去了。
小当蹲在花坛边的沙堆上偷偷抹着眼泪。
正巧，一大妈抱着一床被子到院里来晒。
瞧见小姑娘在哭，将被子胡乱往绳索上一搭。
走到小当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小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当闻声抬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犹豫了一小会，最后还是张口了。
“奶奶不让我吃肉！”
童言无忌，不满三岁的小人儿不会撒谎。
“哪来的肉啊？”
一大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贾家什么条件啊？
这么多张嘴，就指着秦淮茹一个人的工钱过日子。
别说吃肉，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
“哥哥带我去后院许叔叔家偷的。”小当眨巴着眼，如实说道。
“哪个许叔叔？”
一大妈说着，从衣兜里翻出一颗奶糖。
剥开后，直接塞到小当嘴里。
“骑自行车的许叔叔。”小当机智道。
“这个棒梗，真不懂事！”
院里这么些孩子，一大妈可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不管是老阎家那几个小子，还是刘海中家三个儿子。
虽说淘气，时常打架闹事，好歹不会偷东西。
偏这贾张氏，惯会教唆棒梗去傻柱屋。
甭管吃的、用的，见了就拿。
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偷东西的坏毛病。
“小当，奶奶家里煮了饺子，猪肉馅的，想不想吃？”
一大妈知道，棒梗偷肉这事，她做为一个外人，管不着。
贾张氏那撒泼打滚的招数，院里人可都领教过。
也就许平秋那小子能治得了她。
与其跑去触霉头，还不如静观其变。
“谢谢一奶奶。”小当的嘴很甜。
“好孩子。”
一大妈心疼的抱起小当，往自家去了。
易中海午饭一般都在食堂吃。
锅里的饺子也就是一个大人的量。
一大妈给小当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
又去橱柜里拿来两个馒头，放到锅里蒸上。
小当捧着碗，神色有些忐忑。
这么多水饺，都是给她一个人吃的吗？
过年时，家里煮饺子吃。
她跟母亲都只能分到两三个…
“趁热吃吧。”
一大妈揉了揉小当的脑袋，她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一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小当用勺子舀着水饺，一口咬下去，被汤汁烫的直咧嘴。
“以后想吃饺子了，就来一奶奶家，一个人来，知道吗？”
一大妈疼小当，是觉着小姑娘乖巧懂事。
可不想替贾家喂养孩子。
更何况棒梗那小子，已经被贾张氏教歪了！
“好，小当一个人来，不告诉哥哥和奶奶。”
小当美美的吃着饺子，小腿在凳子下晃动着，可开心了。
这边饺子才吃了小半碗。
就听贾张氏在院子里嚎啕大叫。
“快来人呐，救命啊！”
“我的乖孙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
贾张氏的嚎叫听上去非常瘆人。
一大妈赶紧抱着小当，急匆匆跑出屋子。
刚到院里，就见贾张氏抱着棒梗瘫坐在台阶上。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棒梗翻着白眼，双手捂着肚子，在贾张氏怀里一个劲的打滚。
“老嫂子，棒梗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将怀中的小当放下。
强忍着臭味，蹲到棒梗身前帮忙查看情况。
“上吐下泻的，半小时不到去了十几趟茅房，裤子都换了好几条了…”
“这可怎么办呐！”
贾张氏此刻蓬头垢面，六神无主的瘫坐着。
“赶紧把人送医院，我去叫院里的人来搭把手。”
一大妈见棒梗整个人面无血色，已经快失去意识。
赶紧去前院找人来帮忙。
“咕噜噜~”
棒梗只觉得小腹里一阵翻江倒海。
想要爬起来上茅房，却是浑身乏力。
下一秒，那些腌臜之物就漏了一裤裆。
简直臭不可闻。
偏这时，贾张氏的肚子也开始闹了。
她是又心疼孙子，又憋的难受。
最后索性不管了，反正身上早就让棒梗弄脏了。
“奶奶，我难受…”
棒梗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
“奶奶知道，别怕啊，到医院打了针就好了。”贾张氏哭着安慰道。
“呜呜呜，奶奶，哥哥是不是要死了？”
小当怯生生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棒梗的额头，哭着问。
“呸呸呸，胡说，咱家棒梗能长命百岁！”
贾张氏一把推开小当。
小当本就瘦弱，哪经得起她这一推。
重心不稳之下，仰面跌落台阶。
脑袋磕在一块红砖上，破了一道小口子。
伤口虽然不深，却流了不少血，看着很是吓人。
这下，小当更是哭的声嘶力竭。
“老嫂子，算我我多嘴，说句不该说的…”
“小当才刚满两岁，童言无忌，真要摔坏了脑子，九泉之下，你家东旭看了不会心疼吗？”
喊来阎埠贵一家的一大妈，正好看见贾张氏推孩子的一幕。
心有不忍，就多说了两句。
也没心思搭理那祖孙俩了，先去检查小当前额的伤口。
与此同时，阎埠贵用手捂着鼻子。
弯腰瞅了棒梗几眼。
差点被他这副惨样给逗笑了！
“都别愣着了，赶紧搭把手送医院吧。”
一大爷，二大爷都不在，院里就是阎埠贵说话最有分量了。
一群半大小子围过来。
一个个捂着鼻子嫌脏，最后还是三大爷给出了一个主意。
拿棉被裹着棒梗，大家拉住四个角，就这样抬去医院了。
一大妈回屋拿了纱布，按住伤口替小当止血。
跟着后面，一同往医院去了
……
红星轧钢厂，机加工车间。
秦淮茹看了眼窗外的树影，手里拿着钳子，又开始磨洋工了。
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许平秋昨晚说的那些话。
现在想起来，心口还跟刀扎似的。
就在这时，一大爷领着阎解放神色匆匆的走过来。
“秦姐，你赶紧请个假吧，棒梗刚被送去医院，好像是说人快不行了！”
这会阎解放年纪也不大，慌慌张张的。
说话也是没谱。
秦淮茹一听，顿觉天要塌了，差点没昏死过去。
“胡说什么呢，早上出门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
易中海也是被吓得不轻。
“说是吃错东西了，上吐下泻的，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阎解放这才把事情经过大概一说。
秦淮茹扶着一旁的铁疙瘩，听完阎解放的叙述，这才稍感心安。
“一大爷，麻烦您帮忙跟主任说下。”
秦淮茹摘下沾满机油的袖筒，火急火燎的跑出车间。
她先去了趟食堂，管傻柱借了十几块钱。
这才急匆匆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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