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三口两口吃完了自己的窝窝头后,就把手伸向了对面那个叫二妮的小丫头碗中。
二妮从来不笑,也不说话。
她见贾张氏伸手来抢自己的窝头,立刻抓住她的手,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瞪住她。
贾张氏悄声说道,“放手,把窝头给我,你一个小孩儿家家的,吃那么多干嘛!”
二妮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手上的力度却并未减少。
“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贾张氏没想到,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片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毕竟是个年近六十的人了,一时间还真拉扯不过二妮。
一只手扯不动,就上两只手。
贾张氏握住窝头,死活就是不撒手。
二妮见老太婆如此坚持,忽然一松手,贾张氏整个人直接从板凳上仰过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我的天呐!”
贾张氏这一嗓子,同时也惊动了在场的其她人。
包括秦淮茹。
她见婆婆摔成那个德性,不但没打算过去扶她,反倒心里还有点感激二妮。
她可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
这可真好,是该给这个死老太婆一点颜色瞧瞧才是。
可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贾张氏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时。
二妮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脱下脚上的鞋,照着贾张氏的老脸一顿招呼。
“啪!啪!啪!啪!”
大鞋底子是一声接一声,一声还比一声响。
秦淮茹是眼瞅着她婆婆的脸,从红到紫再到青,几下子就被扇得肿起来老高。
她吓得心怦怦直跳,这哪里给点颜色,分明是直接给了个调色盘啊。
贾张氏的惨叫惊动了看守人员。
谁也没想到,瘦弱的二妮竟然动用了四个女狱警才把她给拉开。
贾张氏直到确定二妮再也够不着自己了,才当着看守人员的面儿,放着大嚎起来。
“我这到底造得是什么孽啊!”
“在家里儿媳妇欺负我,被关到这了,又被这个黄嘴丫子都没退净的小崽子欺负我!”
“我没法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
秦淮茹原来还替她疼了一会儿,一听她说这话,就连仅剩的0.1克同情也荡然无存了。
就冲你这张破嘴,真是打死你都活该!
要不是你非拉我做垫背的,家里那仨孩子至于没人管?
打你一顿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看你以后那嘴上还带不带个把门的!
贾张氏在撒泼之际,还不忘观察秦淮茹的表情。
她发现小寡妇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但没有着急,关心,急切,反而还有几分过瘾,解恨,没看够的神情。
这让贾张氏心里就更生气了。
撒起泼来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因为她知道,看守人员是不会动手打人的,而在看守人员的面前,二妮也不敢再把自己怎么样。
如此分析之后,贾张氏决定放大招,使出自己的必杀绝技。
“你们看着我老了,以为我好欺负,所以一个个的都不肯站出来替我说话,任由那个死丫头来欺负我。”
“既然这样,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干脆死了得了我!”
说罢,她起身用头就往墙上撞去。
当时场面混乱,而且看守人员也并没有做过这样的预设。
对贾张氏突然冒出的幺蛾子,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听见“咣”的一声响,贾张氏再次四仰八叉地倒下了。
不过她非但没有死,甚至都没有昏都没昏。
除了脑门上突出来一个大紫包之外,头脑依旧十分清醒。
她躺在地上捂着额头痛哭,心里却暗道好险好险。
要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装装架势罢了,恐怕此刻早就跟黑白无常在黄泉路上唠家常了。
二妮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和自己奶奶差不多年龄的贾张氏,欺人在先,撒泼在后。
为了让人替她说话,不惜用头撞墙博取同情,心里的恨意就如同熊熊烈火。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贾张氏早就被她千刀万剐了。
她趁看守人员不注意,抓着手里的鞋,再次冲了过去。
“啪!啪!啪!啪!”
照着贾张氏的老脸,左右开弓又是四个大嘴巴。
直到被看守人员拉开的时候,她眼中的怒气还仍未消除。
“闭嘴!再哭?”
原来哭得撕心裂肺的贾张氏瞬间戛然而止,一声也不敢吭了。
没想到,二妮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治住了这个撒泼耍赖的老虔婆。
呵。
看到这一幕,秦淮茹笑了。
差点就乐出声来。
这趟拘留所自己真是一点也没白来。
虽然见天的地瓜叶子粥,但是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恶婆婆被人扇更痛快的呢?
她甚至有种想拜二妮为师的想法。
谁要是能把她这个恶婆婆给治住了,让她吃一辈子地瓜叶子粥,她都乐意。
为了防止再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看守人员把二妮带到另一个监区去了。
留下来的看守人员把贾张氏从地上扶了起来,打算带她到医务室去简单处理下伤口。
贾张氏实在好奇,小声问了一句,“同,同志,刚那丫头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啊?”
看守人员扶着她往外走,“杀人未遂。”
杀杀杀人?
贾张氏心尖儿一缩缩。
“她杀谁了?”
“她亲奶奶。”
“为,为啥?”
“抢她吃的,给她弟弟。”
贾张氏顿时四肢一软,要不是看守人员扶着她,她差点就瘫倒在地。
搞了半天,自己这不是撞墙口上了么!
难怪这死丫头下手这么重呢,赶情自己刚才差点儿给人家还原案发现场啊。
贾张氏这回彻底怯了。
还是老话说得好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通过这件事,她揣摩出一个道理。
以后千万不要看对方瘦小,就以为人家好欺负。
如果以后还想再抢窝窝头,那就抢秦淮茹的。
小婊子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就立马把鞋脱下来,像二妮招呼自己一样招呼她!
她懊悔得直拍脑门,刚才想什么了。
要是从一开始就抢小寡妇的,自己也不用挨这顿毒打了。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真不该听小寡妇的撺掇,跑到苏晨家去装死。
想到这些,她不禁老泪纵横。
想念家里的窝窝头,更想念家里的热炕头。
还有那仨个,不知道有没有饱饭吃的孩子。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惦记着那仨白眼狼,别人不知道,但易中海肯定是知道的。
苏晨家的鲶鱼香味儿飘得满院子都是,他又没有鼻炎,自然也闻得到。
这锅里不光有鲶鱼,还有茄子,要是没估计错的话,开锅了一准儿得再撒点香菜上去。
调鲜!
看着熟悉的屋子房门紧闭,易中海心里再次犯起了嘀咕。
苏晨一个月就只有十五块钱的工资。
这眼看快要到月底了,按以往的情况来推测,他这会儿应该基本揭不开锅了啊。
怎么还能有钱买鲶鱼呢?
这鲶鱼至少得七八毛钱一斤,最小的鲶鱼也得有二斤左右。
再配点茄子,香菜啥的,这一顿饭没有两块钱根本下不来。
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弄得钱呢?
难道是偷的?
有此想法,易中海一愣,赶紧回屋掀开樟木箱子,拿出里面的铁盒饼干。
这是一个空盒,里面装着家里的存折,一枚祖上传下来的金戒指。
再有就是百八十块钱的过日子小钱,这钱平时都被壹大妈用手绢包着的。
易中海打开手绢数了数,一分都没少。
看来苏晨没有偷钱。
或者说,他偷得不是自己家的钱。
管他呢,只要自己家的钱没丢就行。
至于别人家。
那就只能民不举,官不究了。
他放心的把铁盒又放回到樟木箱子里,并用锁头锁住了箱子,还把钥匙拴在了腰间的专用钥匙绳上。
这时,壹大妈把碗筷都摆好了。
“老易,去叫棒梗,小当和槐花回来吃饭吧。”
易中海应了一声推门来到院子里。
可刚才还站成一排闻味儿的哥仨,此刻早已不在原地了。
这仨孩子,上哪去了呢。
易中海喊了几声棒梗小当,全都没人答应。
就在他四处寻找的时候,发现苏晨家的门是半开着的,心里顿时一惊。
“坏了,他们仨不会是进去要吃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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