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4艘鸟船拍成一条直线，在舵手的操纵下靠近了几只正在跳跃的鲸鱼。
鲸鱼之所以跳跃，不是因为好玩儿，而是想用拍打海水的力量把身上寄生的藤壶给弄掉。
那些寄生在身上的贝类，一直在掠夺它们身体的养分。
在陆沣那个时代，很多鲸鱼都会在船底蹭来蹭去，也是为了清理身上的附着物。
在某些旅游地，帮鲸鱼处理身上的藤壶已经成了一种旅游项目。
不过，现在的陆沣可没有兴趣做什么动物保护者。
他是猎杀者~
“嘭！”一发床子弩被激发，巨大的弩箭带着绳索飞向了海面上跳跃的海洋巨兽。
“呜~”一声呜咽响起，鲸鱼被射中了。
“继续~”陆沣下令“不要停！”
“是！”
连着几发巨箭飞出，刺中了那条鲸鱼。
身后的三条船也开始猎杀。
一个时辰后，那些鲸鱼全都浮在了水面上，被战船拖着返回港口。
“这鱼好大啊~”
“是啊，跟个小山似的~”
“陆兄~”戚继光看着从船上跳下来的陆沣，连忙过来抱拳，然后指着被拖上岸的那些鲸鱼“这些都是你今天打回来的？”
“没错！”陆沣对着戚继光比划了三根手指头“估计能赚这么多~”
“三千？”戚继光问道
“三万！”
这个念头没什么娱乐，当兵的平时只能喝酒赌钱，要不就是休假的时候去青楼。
不对，青楼他们去不了的，人家可不接待厮杀汉。
这帮当兵的，也只能去找半掩门的暗娼或者土窑，相当于后世的洗头房。
戚继光治理军队很严苛，禁止聊天拉家常，害怕引发思乡情绪。
现在发现了这么大的鲸鱼，可算是给大伙多了个话题。
“兄弟们~”杨浩拿着一把钩连枪，对大家招呼道“大家一起上，把这头大鱼，给我大卸八块啊~”
“大卸八块儿！”
“分肉咯！”
“楼楠~”陆沣大声喊道。
“陆先生~”偏将楼楠跑了过来。“赶紧组织火头军，架起大锅，准备熬油！”
“是！”
几十口大锅在港口支棱起来，上好的柴火烧着，把一片片粉红的鲸脂扔进去炼油。
不到半刻钟，整个港口都弥漫着油的香味儿。
“先生~”胡宗宪的小侄子带着一箩筐的须板问陆沣“这些鱼胡子，有何用处啊？”
“小鬼~”陆沣给他科普道“这可是做弓弦的好材料，赶紧给军器局送去！”
“都干快点儿~”陆沣大声喊道“这鱼肉必须吃新鲜的，放久了就有毒！”
“今天晚上，咱们就把他们全都给做好了！”
“先生~”戚继美在一边休息的陆沣，问道“这些鲸鱼，能弄下几十万斤肉吧？”
“没错！”陆沣突然抓住他，说道“你，赶紧派人，把这些鱼肉装上几车送往新河！”
“新河？”戚继美不解。
“咱们全军的家眷都在新河呢！”陆沣说道“人家把儿子、丈夫送到咱们手里头卖命，怎么样也得给人家一点好处不是！”
“几十万斤肉，咱们也吃不完！”
“还有鲸鱼油！”陆沣补充道“回头鲸鱼油炼出来后，给每家一坛子。”
“喂，那鱼肝别扔了~”陆沣看到一头鲸鱼已经被分解完外面，露出了内脏，连忙过去喊道。
“把鱼的肝脏单独炼油，做出的药丸吃了可以治疗雀蒙眼！”
“什么？”戚继光和卢膛一听，赶紧大步走了过来。
“陆先生~”戚继光对陆沣抱拳道“你刚刚说，这鱼肝脏炼制的油吃了可以治疗雀蒙眼？”
“对啊~”鱼肝油的作用，后世谁不知道啊？
“太好了!”卢膛在一边激动的说道“如此一来，我们的士卒以后就不怕夜战了！”
对啊，能在夜里看见东西，谁害怕打仗？
这个念头的人营养缺乏，大部分人都有夜盲症，能在晚上看见东西，那都是精锐的夜不收了。
而他们能看见东西，也很简单，吃的好。
至少肉是隔三差五能吃一回。
就算吃不好，也得能吃到动物内脏。
普通的军户？你在想屁吃！
几百人一起动手，十几头鲸鱼在一天夜里被分割了个一干二净。
最好吃的一部分鲸肉被连夜送到了军营，让其他的兄弟们打牙祭，另外一部分被送到了新河他们的家眷手中。
怕老婆的戚继光自然没有忘了给自己的老婆给一份。
至于鲸鱼的油脂，实在是太多了，第二天太阳出来后，戚继光又找当地知县让他紧急征调了一批大锅和在家没活干的妇女来帮忙。
帮忙的人，最后都可以带着十斤肉和一桶油作为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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