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杀我？”
跪倒在地的艾斯德斯，眼瞳中满是震撼和疑惑。。
她本以为，那一指点碎冰山，就已经是陆羽的真正实力。
没想到，他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那个巨人的姿态，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灭世之力！原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毁灭帝国，乃至整个世界。”
思忖间，陆羽走到艾斯德斯面前，回答了她的疑惑：
“因为我并没有从你身上感知道杀意。”
“不可能，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你！”
她摇了摇头，不肯承认。
“一个人可以欺骗他人，但无法欺骗真实的自己。这个问题，你不是很清楚答案吗？”
他看着眼前一口一个要杀了自己。
实际上，却像是担心自己真的死掉，而跑来报信的艾斯德斯。
这种表现，陆羽一般比较喜欢称之为“口嫌体正直”。
“你会跟着一起来到这里，我并不意外。”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站在帝国一方？”
“据我所知，腐败的帝国克扣士兵、压榨百姓的事情可没少做。”
“但在我的认知里，你对自己的下属实则爱护有加。并非是一个单纯喜欢杀戮的人。”
他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
诚然，也许在外界之人看来，艾斯德斯就是一个残暴、弑杀之人。
但他却在对方的内心世界中，发现了有别于前者的温柔与善良。
原著中，艾斯德斯对爱情的渴望，以及对下属的爱护，就是这一点的显现。
甚至就连在和赤瞳、自己的对抗中。
艾斯德斯的进攻，也逐渐不复先前的杀意。
这与她所展现出来的冷酷与残忍截然不同。
是什么扭曲了她的是非观念？
“因为那些士兵跟了我，自然也能算是强者。”
“弱肉强食，才是这世间的公理。”
单膝跪地的艾斯德斯，满不在乎道。
言下之意，就是跟随了她的士兵，就是强者，能够被她以人的待遇对待。
而弱者，在艾斯德斯看来，就好像是路边的野草。
毫无价值，也毫无意义。
这种观念的形成，并非一天两天。
而是日积月累之下，逐渐形成的固定认知。
“弱肉强食吗.....”
他隐隐明白了，为什么艾斯德斯会形成这样的性格。
一切，都是因为对方自小塑造的扭曲三观。
“离开之前，我给你一句忠告。”
他忽然开口：
“弱肉强食，固然是世间万物遵循的法则。”
“但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遵守所谓的自然法则。”
“或者说，随心所欲就是我的法则。”
“所谓的弱肉强食，我认同，它便存在。而我不认同，它便形同虚设！”
“一位将弱肉强食挂在嘴边，实际上已经代表着你顺从了自然，顺从了规则。”
“我....顺从了规则？”
艾斯德斯愣住了。
她从未听说过，如陆羽一般的解释和理解。
在自己选择遵循，“弱肉强食”这一法则的时候。
某种意义上，选择了顺从的自己，是否也在意识层面沦为了弱者？
但更让人震撼的是，陆羽那藐视世间一切规则的强大心态。
“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人之所以从野兽当中脱颖而出，区别于对方。不光是进化后的大脑和知识，还有爱！”
“当你从野兽的本能中挣脱出来，接触、并找到自我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你，会比现在更强！”
其实这句话，陆羽自己都觉得有些扯淡。
他纯粹就是趁着对方心神失守之际，随意口胡而已。
但说到底，他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改变对方的命运。
不让其顽固地一条道走到黑。
最后身死魂消，连心也一并死去。
这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另一个遗憾。
“抱着一个扭曲的观念不放，甚至为之与心上人斗个你死我活。”
“艾斯德斯的悲剧，其实源自于他自己。”
“要想改变艾斯德斯的命运，只能从身为源头的她自己着手。”
只是陆羽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好像又产生了奇怪的效果。
因为这句话来自一个更强者。
本质上，符合她强大就是绝对的信条。
但这个强者却告诉她，力量并非绝对？
矛盾的理念，让艾斯德斯心乱如麻。
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帝都。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连续两次，陆羽都放过了自己。
和瞬息间灰飞烟灭的帝国大军相比。
自己的待遇未免也太过特殊。
“他说，人区别于野兽的原因，是因为爱？”
回忆起陆羽的话。
艾斯德斯心中百味陈杂。
只会战斗的她并不清楚，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不过，既然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掉那个人的身影。
那么，这也许这就是爱吧？
很快地，她的眼神又逐渐变得坚强起来。
“那么，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证明我比你更强！”
但这一切的一切，陆羽都不曾知晓。
因为此刻，他已经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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