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夫君说的是对的。
父皇东征高句丽，开凿大运河，创办科举制，这些都是功在千秋的大工程。
可这些千秋功绩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父皇是一个骄傲的人，是一个希望掌控全局的人。
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自己的理想实现。
可造化弄人。
他的理想非但没实现，反而还将整个大隋帝国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真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一种讽刺。
想到这里，长孙无垢不由得苦笑一声。
“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强行改变，只会是逆天而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杨牧并没有说话。
他默默的抬起头，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那大隋的灭亡呢？真的会因我而改变吗？
“夫君，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看到杨牧沉思不语的模样，长孙无垢顿时心里一紧，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最害怕看到杨牧闷闷不乐的样子。
杨牧笑了，忍不住用大拇指蹭了蹭长孙无垢吹弹可破的脸蛋，温柔道：“怎么会呢？只是在想一些其他事而已。”
“那就好。”长孙无垢松了口气，美目含情的说道：“夫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观音婢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承担。”
杨牧愣了愣神，收敛了笑容，将长孙无垢揽入怀中，说道：“好，我答应你。”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一道人影正踌躇不前，让杨牧逮了个正着。
“狗奴才，偷看什么呢？”
听到这话，人影赶忙走了出来，跪倒在杨牧面前。
来人正是魏忠贤。
“奴婢该死，不该打扰殿下和皇妃娘娘。”
魏忠贤诚惶诚恐，不停的磕头谢罪。
在他的眼中，杨牧就是天，可以任意决定自己的生死。
“起来了。”看着魏忠贤一副快要吓尿的样子，杨牧不由得笑了笑，随意的挥挥手道：“说吧，什么事？”
他知道，若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魏忠贤绝不会如此冒失。
“殿下，东厂传来消息，唐国公府似乎有新的动静。”
“哦？说说看。”
一听到唐国公府，杨牧顿时来了兴致。
“殿下，李家二公子李世民还有大小姐李秀宁，于今日傍晚时分，将会离开京城洛阳，具体要干什么，目前还不太清楚。”
“离开洛阳？”
杨牧剑眉一挑。
有点意思！
这个时候忽然离开，姐妹俩这是要去干什么？
“夫君，李世民是李家三兄弟里面能力最出众的，秀宁姐姐同样也巾帼不让须眉。若是他们姐弟能为夫君效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长孙无垢说道。
杨牧笑了笑，摇摇头：“大丈夫生于世，其会郁郁久居人下？李世民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姐姐李秀宁更不是。”
“是这样吗？”长孙无垢有些懵懂地歪着脑袋。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想不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说到底，我与唐国公府也算是亲戚。既然李家二公子和大小姐准备出城，那不如就让我这个亲戚亲自为他们践行好了。”
杨牧眼眸一亮，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
……
傍晚，洛阳城外。
金色的晚霞铺满大地，天空中，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官道上，几匹快马从洛阳城门离开，飞快向北方晋阳的方向驶去。
“阿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出城了。”
手握缰绳，跨着骏马的李世民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田野，心中顿生豪迈之感。
他已经很久没离开过洛阳了，再见到这副美轮美奂的江山景色，自然激动万分。
有的人，天生就有帝王之志。
李世民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不可大意，只要还没离开京城控制范围，万事还是得小心。”
李秀宁神色凝重，飞快的驰骋在官道上。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有某种危险正慢慢逼近。
要快！
尽快离开京城！
“我说阿姐，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咱们只不过是一些小人物，没人会在意的。就算在意咱们唐国公府，所有人的眼睛也都在盯着父亲和大哥。难不成，杨牧他还亲自来拦截我们吗？这不是搞笑吗？哈哈哈哈……”
跨着骏马的李世民心情好极了，想在这宽阔的官道上彻底放松一下。
可不知为什么，正肆意放笑的李世民，笑声却戛然而止。
“二弟，你怎么了？”
李秀宁一直都在思考，并没有在意李世民的话，可当她听到李世民的笑容忽然停住之后，好奇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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