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了？有说什么事吗？”
还是李世民反应及时，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正所谓做贼心虚。
李家目前虽没有造反的心思，却也有一些小的动作。
怕就怕杨牧拿他们李家开刀。
“说是请老爷和几位公子上朝，四皇子殿下有要事宣布。”
要事宣布？
听到这话，李渊等人才松了口气。
看来并不是针对我李家。
“好了，知道了，告诉他们，老夫整理一下，随后就到。”
李渊挥了挥手。
……
……
火红的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繁华的大兴城。
似乎察觉到了昨夜发生的战乱，以往喧嚣的街头巷尾，今日却不见任何动静。
空旷的朱雀大街上，宇文家族人的尸首早已无影无踪，血渍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大理石板铺就的街道，折射着一缕缕阳光，看起来煞是好看。
不远处，巍峨雄伟的皇宫静静的坐落在街道尽头。
庄严肃穆，让人不寒而栗。
不多时。
朱雀大街上出现了几道人影。
他们穿着华丽，举止富态，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权贵大臣踏上了朱雀大街。
他们与李渊一样，接到了杨牧的命令，一同赶去早朝。
宁静而宽阔的街道，逐渐变得喧嚣起来。
先是小声嘀咕，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所有的王公大臣、京城权贵都在议论昨夜发生的事情。
张须陀、屈突通、阴世师、王仁恭等人站成一排，一个个将手交叉揣在袖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心直口快的张须陀率先发言：“我说你们都怎么了？殿下明明打了胜仗，你们怎么一个个跟死了爹似的？”
阴世师白了张须陀一眼，说道：“四皇子殿下铲除宇文述这个恶贼的确是好，只是没想到四皇子殿下竟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王仁恭点点头，抬头仰望天空，无不感慨的说道：“是啊，真是天不亡我大隋！”
屈突通皱着眉头，沉声道：“说的倒是简单，你们有没有想过？宇文家族是陛下最信任的门阀，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还都留在陛下身边，四皇子殿下就这样铲除了整个宇文家族，杀了他们整整几万族人。陛下那边岂能善罢甘休？”
张须陀声如洪钟，隆隆道：“什么意思啊？难不成陛下还能为了一个门阀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阴世师摇摇头，阴沉着脸道：“恐怕比这还要严重。我们都大大低估了四皇子殿下的能力了。他压根就没打算听从陛下的话，甚至还灭了宇文一族。这可能就意味着四皇子殿下要和陛下反目成仇了。”
此话一出，几人几乎同一时间停住了脚步。
皇子与皇帝反目成仇？
这倒并不奇怪。
自古以来，皇家同室操戈的事情屡见不鲜。
俗话说无情最是帝王家。
远的不说，就说现如今吧。
北方战乱一开，杨广就独自逃到南方享乐去了，竟然留下自己亲生儿子当替死鬼。
他难道有一点亲情可言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们的家事，跟我们屁关系没有。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该如何站队。
是继续效忠南逃的陛下杨广，还是全力支持蒸蒸日上的四皇子杨牧。
“诸位，其实这个选择很简单，没必要这么愁眉苦脸的。”
就在此时，虞世南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
阴世师抬起头，好奇的问道：“虞兄，你这是何意？”
张须陀、屈突通的人也都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个大儒的意见。
虞世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诸位仔细想一想，若是我们继续支持陛下，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如今天下大乱，战火重燃，北方肯定是守不了了，过不了多久，咱们这些人都得南逃。可去了南方又如何？听说宇文述早就顺着大运河一路南下，早晚都会面见陛下。一旦这个老东西挑拨离间，四皇子殿下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听到这里，众人默默点点头。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事实也正是如此。
但凡杨广信任他们，他们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个地步。
人家宇文述家大业大，说话还好听，杨广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相较之下，在他的眼中，我们算哪根葱？
就算是效忠杨广，等到了江南，估计也得被宇文述给折腾死。
别忘了。
昨日朝堂之上，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公开支持四皇子殿下的。
宇文述向来心胸狭窄，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仇恨？
也就是说，效忠杨广，不仅要丢了北方半壁江山，自己可能还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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