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个辅政大臣充其量就是个摆设，咱们江南世家有什么实力和资本去和关陇贵族他们争？”
“要不是为了陛下打压关陇贵族集团，你和我连站在朝堂上的资格都没有。”
“上面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你这小子，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为官之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是如此耿直？像你这样，早晚会惹出大事的。”
虞世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唠叨着。
他早就已经打算好了。
此次上朝，只看戏，不说话。
很明显。
今日是代表皇权的四皇子与代表关陇贵族集团的宇文家正面交锋。
稍不注意便会擦枪走火。
谁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宇文家是不好惹。
可那个抢了李世民的媳妇，打烂了宇文士及的嘴的四皇子杨牧，难道就是那么好欺负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个节骨眼上，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我！”
虞世南握紧拳头，喘着粗气，心里憋屈的慌。
好好一个大隋帝国，怎么就弄成如今这个样子？
门阀掌权，世家相争。
整个朝廷都在想着明哲保身，谁也不愿意挺身而出。
难道这就是天数？
“四皇子驾到！”
随着一道高呼声响起，喧闹的含元殿瞬间鸦雀无声。
锦衣华裘的杨牧缓缓而至。
尊贵，大气！
他昂首挺胸，步履轻盈，直至大殿尽头，一步步走上玉阶。
最后。
他一甩袖袍，高高在上的望着满京城的权贵。
眼眸深邃如渊，睥睨天下的气势磅礴而出。
不知为何，大殿内的权贵不约而同的感觉心头一颤。
好厉害的气势！
四公子何时修炼的这等王者之气？
人群中，李世民抬头仰望着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战栗，紧紧握着的拳头早已发红。
总有一日，我一定要登上的宝座！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独自站在角落，始终默不作声的独孤览，此时此刻，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他目送着杨牧登上了那王座，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那个王座本就属于他！
我独孤家族一定要辅佐他成就大业！
“呵！”
宇文智及白了白眼。
谁都没你会耍帅。
“臣等参见殿下！”
待到杨牧坐下，大殿内顿时响起山呼海啸的朝拜声，声音中饱含着敬畏、尊重，还有恐惧。
直到这一刻，杨牧终于明白了。
为何从古到今，那么多人为了皇位你争我夺，手足相残。
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随便一句话，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动一动手指，便可决定一个家族的沉浮。
坐在这里，无论你是白痴也好，残暴也好，天下苍生，万物生灵，都只是你的手中玩物。
这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近乎于神的权利。
这种权利一旦尝试，几乎无人再愿意放弃。
“免礼平身。”
杨牧缓缓抬了抬手臂。
“诸位，今日早朝，只有一件事情需要决断。”
杨牧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尤其是宇文述与宇文智及父子二人，更是腰杆挺得直直的。
“其一，父皇前些日子下达了一道旨意，诸位估计也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了。就那就是要让我亲自上宇文府登门谢罪。”
说着说着，杨牧笑了，眼神中带着戏谑。
“微臣有罪！”
这时，宇文述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看到这一幕，王公大臣们都只是会心一笑。
你宇文述想干什么，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你那是想要请罪吗？
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你那只是想给四皇子一个台阶下，让他快点给你登门谢罪。
“真是岂有此理！”
虞世南满脸愤怒，忍不住想要站出来斥责宇文述。
可就在这时，虞世基死死地拉住他，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忍住！”
虞世基沉声道。
看着恭敬垂首的宇文述，杨牧露出一丝笑意，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喜欢玩是不是？
那好啊！
那我就给你好好玩玩。
“爱卿快快请起，何必如此多礼？父皇虽身在江都，却遥领京师。咱们两个人的恩怨，他老人家早有决断，不是吗？”
杨牧继续笑道。
四皇子这是在当众服软吗？
宇文述心情激动，继续做模做样的问道：“盛名莫过于殿下。此事我宇文家也是委屈，犬子惹怒了殿下，理当被打，可谁知此事竟然惊动了陛下，还特意将指责法殿下，这便是我宇文家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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