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夫君。”杨牧瞥了一眼长孙无垢，坏坏一笑。
“……”
本已准备洗耳恭听的长孙无垢顿时一愣，随后羞红了脸，声若蚊蝇的低头说道：“夫君。”
杨牧露出了得逞般的笑意，点头说道：“嗯，很好。”
在古代，就算长孙无垢这样长相、气质、身材全部满分的极品美人，只要有了妻子这一层身份，那便可以任自己随意摆布，不会有丝毫反抗，更不会有丝毫怨言。
封建社会啊……我真是爱死这里了！
“刚才我已经说过，目前大隋的形势不容乐观，各路叛军纷纷自立为王，号称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整个北方几乎都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掌控。”
“在这种情况下，政不能出，令不能行，别说是尚书省了，就算是父皇亲自坐镇京师，权利也都已经是一句空话了。就算是我把尚书省的职位给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这里，长孙无垢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隋各地战火纷呈，实际上，朝廷已经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尚书省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只不过是一句废话。
除了京城以及附近的关陇地区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奉行。
既然如此，给了尚书省的职位，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的目的。”
杨牧继续说道。
长孙无垢瞪大眼睛，有些惊奇的问道：“还有目的？”
“不错。”
杨牧点点头。
“敲山震虎。”
“尚书省的权力看似很大，其实只是个空架子。可即便如此，在人们的心目中那也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此次，我将这些权利给了李渊他们，那就意味着在平静的湖面里投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掀起惊涛骇浪。”
“世道越乱，朝廷越乱，各路妖魔鬼怪才会忍不住跳出来。”
“烈火炼真金，乱世现忠臣。我就是想让世人看看，到底哪些人是忠，哪些人是奸，哪些人可以为我所用，哪些人包藏祸心。”
长孙无垢怔住了。
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会有如此的城府和手段。
毫无疑问。
李渊等门阀家主进入尚书省，肯定会引起许多人的嫉妒和眼红，也会有很多忠于大隋的人心急如焚。
那么这些人此刻会干什么？
有的人会想方设法的保全自己，依附于门阀之下，也有的人会冒死觐见，试图阻止杨牧收回成命。
一旦这些人有所行动，是忠是奸便可一目了然。
“如今的朝局就如同棋盘，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混乱不堪，哪个黑，哪个白，哪个能为我所用，哪个是弃子，都需要重新洗牌。”
“此次的任命，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长孙无垢愣神的听着，心中却震撼无比。
深宫失宠多年的皇子，被迫留守京城，成了一个替死鬼。
而他似乎并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拿着一手烂牌准备绝地反击。
刚一送走父皇，便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如此心机，如此城府，难道传说中懦弱无能的四皇子只不过是表面现象？
而真正的他一直都在蛰伏待机，等待着浴火重生的这一刻。
不知不觉间。
长孙无垢对杨牧的看法已经悄然改变。
这是一个不得了的少年！
得知所有真相后，长孙无垢也不再打扰杨牧，非常识趣的离开了御书房。
刚一离开，杨牧便叫来了魏忠贤。
“殿下，有何吩咐？”魏忠贤恭敬的问道。
杨牧目光深邃，幽幽的望着窗外，沉声道：“命人监视皇妃长孙无垢，若她将今日所谈的内容泄露出半句，杀无赦。”
听到这话，魏忠贤顿时浑身一凛，肃然道：“奴婢遵命。”
随后。
魏忠贤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杨牧回过头，沉默的看着昏暗无光的星空。
今夜。
杨牧之所以对长孙无垢全盘托出，也是为了试探。
毕竟这么绝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想看看长孙无垢会怎么做。
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乃是莫逆之交。
身为长孙无忌的妹妹，她是否会将这些事情透露给兄长，又或者长孙无忌会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杨牧都无法保证。
京城中暗潮涌动，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让整个大隋连同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心驶得万年船。
……
……
寝宫庭院。
长孙无垢回来了。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始终都在回想着杨牧的话。
敲山震虎，将整个朝廷当做棋盘，将所有的王公大臣当做棋子。
这是何等的气魄？
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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