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煎熬的等待

从一周前开始，直到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第二次崩坏的爆发，然而，或许是世界给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直到此刻，明明中心区崩坏能浓度已经超越了第一次崩坏，但是确实始终没有爆发，律者的身影也依旧没有现身。

如此长久的酝酿，让所有人的心头越发的压抑，他们无法相信如此浓度的崩坏一旦爆发，究竟会诞生出何等恐怖的灾害，恐怕要比曾经的第一次崩坏，更加的恐怖！

“不行，不能这么等下去了，在这么下去，大崩坏爆发的瞬间，恐怕整个欧洲、亚洲都将被波及到！”神色变换了许久，这位老人转头看向了不远处一名金发的少女：“薇拉博士，到现在还没有分析出崩坏一直积蓄的原因吗？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把这片区域的崩坏向外疏导一些吗？至少不能让它继续保持如此高的浓度了！”

“……”并没有直接回答老人的问题，伸手在面前的屏幕上点击了几下之后，薇拉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无奈的说到：“积蓄原因的话，有了一个猜测，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当初第一次大崩坏诞生的最主要诱因，其实是第一律者的诞生，是祂的存在，导致了崩坏的爆发，否则的话，即使崩坏能浓度再高，也只会像现在这样不断积蓄，而不是直接爆开。”

“律者……怎么会，你的意思是，要想解决这样的局面，必须得让第二律者诞生？这、这简直就是荒谬！”神情有些激动，老人的身体微微哆嗦着，见此情景，一旁的保镖脸色猛地一变，快步上前，伸手掏出药物给他服了下去。

“呼！抱歉，薇拉博士，我有些太激动了！您请继续说。”表情缓缓恢复了平静，老人冲着少女点了点头，表示歉意。

“无妨，事实上，我也觉得很荒谬，因为按照我们的推算，第二律者其实早就应该诞生了，律者存在推动了大崩坏的爆发，但是崩坏的存在，理论上来说，也会推动律者的形成才对！祂们之间应该是相辅相成的，而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律者已经诞生了，但是却没有声张，而是故意隐瞒了事实一样！这怎么可能……”

说到最后，少女自己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薇拉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旁另一位皱着眉头的研究员眼睛却是猛地一亮，双手忙不迭地在键盘上开始敲动起来，一行行复杂而奇妙的数据不断在他眼前的屏幕上闪烁着。

“哒哒哒哒……”密集的键盘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薇拉以及那个老人在内的少数人将目光看向了他，不过他们也同样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他神色复杂的停下了忙碌的动作。

“奥拉斯博士？”侧步走到奥拉斯身旁，薇拉望着屏幕上那不断变换的数据模型，愣了半晌，随后恍然大悟般轻声呢喃起来：“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薇拉博士，奥拉斯博士，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呵呵，结果，有了。”无奈的叹息一声，本就满头白发的奥拉斯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我们恐怕都想错了，这场崩坏不是还没开始，而是早就已经爆发了啊！”

“怎么可能？！！”

眉头微皱，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将目光看向了那个惊呼出声的家伙，不过发现说话的是观测中心的部长之后，便又小心的收回了目光，只不过耳朵确实悄悄翘了起来。

“呼，43年前，发生在亚洲大陆江河流域超大洪灾，那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有记录的崩坏，在那场灾难中出现了如同丧尸一般的绝症，只不过一开始人类并没有对此过分在意，只因为又是一种新型的疑难杂症罢了。

37年前，澳洲森林大火，超过两十万平方公里的森林被付之一炬，崩坏兽也第一次出现在人类眼前。

15年前，人类首次将这种不断发生的‘自然崩溃、坏死’的现象，命名为崩坏，同时死士与崩坏兽的存在也第一次正式登上了联合国的议程。

在此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崩坏只是一种比较频繁的自然灾害而已，事实上我从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崩坏，真的只是自然灾害吗？它的背后，真的没有某些存在的推动吗？否则的话，这种现象为什么会对人类如此的……仇恨！”

“……”神色一震，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道苍老的身影，在场众人都不是庸才，很清楚奥拉斯博士说的这番话究竟有多么的颠覆常理。

如果说，崩坏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祂所掌握的力量又究竟有多么的恐怖，那是仅仅只是思考最足以让他们感到遍体生寒的存在！

“哈哈，博士，您、别开玩笑了，崩坏怎么可能会是人祸，以前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么，崩坏的发生，每一次都只是大自然的巧合罢了，哪有什么幕后黑手啊！”一个军官干笑着说到，神色镇定，只不过擦着眼睛的手掌却在微微的颤抖。

“哈哈哈，是啊、是啊，这很明显就是个伪命题啊博士，如果说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为什么他不直接对地球出手，或者积蓄几次大崩坏，从根源上毁灭人类呢？

相反，像现在这样间断性的引发小型崩坏，造成不了太大的破坏不说，我们人类不也从崩坏中获得了许多前所谓的知识么，这么看来，祂这不是在推进我们人类的进步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蠢得人存在啊！”

一时间，观测中心的众人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原本严肃的气氛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然而，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在真笑，又有多少人是在恐惧的发笑，谁又能说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