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找儿臣何事？”嬴澈装糊涂道。
嬴政看着嬴澈，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空碗，开口道：“朕如果没猜错的话，前面这个碗里放的是毛肚，也就是牛肚吧？”
“禀父皇，是牛肚。”嬴澈道。
嬴政继续道：
“你身为皇子，生来就享有一些特权。”
“你为了一饱口舌之腹，宰杀耕牛，朕虽然不满，但也不会对此大加责罚，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
“朕今天在骊山城。”
“在一家小小的面馆里，却吃到了牛肉！”
“朕在细问之后，还发现，这家面馆日常都有牛肉供应，从没有间断，牛肉还全部来自你的府上。”
“你这给朕怎么解释？”
“大秦杀牛犯法，你不知道吗？”
“现在还是春耕时节，牛更是重要的耕地工具，你知道地方每少一头牛，对耕地效率的影响有多大吗？”
“还有......”
“不要给朕说什么天天有牛病死、老死，朕不信这个。”
“也不要给朕解释说，你每天为了吃牛肉，都生宰一头，然后为了避免浪费，把剩下部分全拿出去贩卖了。”
“朕不想听到这个解释！”
“如果你真敢跟朕这么说，朕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国法无情，秦法昭昭！”
“说！！！”
嬴澈低垂着头，眼珠滴溜溜转着。
他再想怎么编。
沉思了片刻，嬴澈抬起头道：
“禀父皇。”
“儿臣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儿臣治下的确每天都有牛送去屠宰，但这绝不是儿臣为了饱一时的口舌之腹，实在是骊山养不起这么多牛。”
“儿臣也是实在没办法！”
“骊山牛太多了！”
嬴政的脸一黑。
【牛多？】
【你在这糊弄谁呢？】
【大秦缺牛！】
【你以为朕连这个都不知道？】
【朕倒想听听，你要怎么给朕编个牛多来。】
【朕倒也想看看，你还要把那什么规模化养殖藏多久！】
嬴澈瞥了眼始皇，见始皇脸色越发不善。
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唉。】
【不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吗，为什么在始皇身上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而且......】
【牛肉就你吃的最欢，其他人谁抢得过你？】
【吃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说，吃干抹净了，就又想追责了？】
【过河就拆桥！】
【这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不过。】
【你既然想听。】
【那就容我慢慢给你编。】
【作为一个九年义务的优质生，哄你，还不是跟玩一样。】
嬴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禀父皇。”
“儿臣喜欢吃牛肉。”
“儿臣初来骊山就想要顿顿吃牛肉，但儿臣也深知牛的重要性，不敢真的胡乱杀牛，所以儿臣就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嬴政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下药！”
闻言。
嬴政的脸直接黑了。
嬴澈装作没看见，继续道：
“当然，儿臣说的下药不是下毒药，而是给牛下春药。”
“儿臣借着皇子的身份，把附近几个县的母牛全部要了过来，然后给牛下春药，全都是大剂量。”
“在农闲的时候，让牛疯狂造作。”
“在儿臣的不懈努力之下，所有的母牛都怀上了，十个月后，有的母牛生了一个，有的生了两。”
“短短一年，骊山就多了五千多头牛。”
“而在让母牛休养了个把月后，儿臣又开始给牛下猛药，周而复始，五年，只用了五年，骊山就多了三万多头牛。”
“而且......”
“还在持续不断的增加。”
“父皇也知道，骊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想养活六万头牛，还是不太现实，所以每年都会定期清理一批，这也是为什么骊山的百姓时常能吃到牛肉的原因。”
“无他。”
“唯牛多尔！”
听着嬴澈的解释，嬴政脸色缓和不少。
只是......
他心里还有些疑惑。
这就是店家说的规模化养殖？
就这？
而且在他听来，这根本不像是什么规模化养殖，反倒像是大规模催生，而且是强迫性的。
嬴政狐疑的看着嬴澈，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嬴澈老实本分的站着。
暗自自得道：
【始皇现在应该有点愣。】
【也是。】
【你又不懂牛，问这么细干嘛。】
【而且我骊山现在的牛岂止是五六万，足足有十五万之多。】
【我也压根不是只借了附近几个县的牛，我是把附近几个郡的母牛全借了，借一返三，借一头，三年内还三头。】
【不过。】
【这笔交易其实算是双赢。】
【而且我更赚。】
【母牛生母牛，三年五头牛。】
【我借一头母牛，三年内平均下来保底赚两头。】
【而生下来的母牛我会自己留着，然后让其下崽，年复一年，骊山的牛只会越来越多，多到最后只能用来吃肉。】
【当然......】
【这种野蛮粗暴的滋生方式，只有骊山能做到！】
【其他地方都不行。】
【他们没这个条件，更没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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