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天子圣明这种话自然不用多说。
她一个草民，天子都可以如此宽容。
要是放在以前，恐怕面见天子都不可能。
“谢陛下！”
那宛然一笑，朱祁钰看得竟有些发呆。
这真是个男人？
那真是美得人畜不分了。
这一笑还真有点倾人倾国的味道，不过朱祁钰也没多想，兴许民间自有高人吧。
倒是旁边的紫女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
这女孩子女扮男装，双眼里尽是藏不住，对天子的崇拜。
一眼便知没有什么坏心思，诶，天子的魅力，当真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
等到上官海棠离开，朱祁钰端起手中的茶杯看了又看。
“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若是背后有什么人指示，直接杀了便可。”
一片赤诚最好，如果有半分其他的心思，朱祁钰不介意让这个人立马从世界上消失。
紫女点头退去，心底暗笑天子太不懂女人的心了。
从那目光就可以看出，这人绝对没有半分要害皇上的意思。
……
京城，百花楼。
伏念和张楷对立而坐，台下的百姓们已经将周围，彻底围的水泄不通。
刚开始，百姓们以为这是一场辩论，而且是大家对大家！
肯定是异常的精彩纷呈！
没想到刚刚进行了不到一会儿，现场的气氛完全就变了。
这明明是先生教学生，父亲对儿子。
别看张楷成名已经三十年！
被伏念先生说的哑口无言，一句话都接不出。
此时的张楷已然是气血逆流的状态。
伏念依旧是气宇轩昂！
“张楷，我且问你，这世间万物，你且认为什么最高等？”
张楷嘴角一斜，终于被自己抓到机会了。
“呵！谁人不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台下传来一片嘘声。
因为台下听着的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有些人甚至没读过书，自小被人看不起，听人这么一说，自然是心里不舒服。
还有些商人，虽然有钱，却是没地位，更是不满！
当众就发出呸声。
伏念眼睛一瞪，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
“错！错！错！”
“可怜你一把活了一把岁月，竟然连此话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这话是说！万千事物当中，读书最为重要。
不管你是做农，做商，做官，做君，读透书中道理，对你做人会有更大的好处。”
“不是告诉你，读书之人地位最高！”
“愚蠢！”
伏念的回答，引得底下一片喝彩声！
这句话被误解了千年！
现在想来，唯有伏念说的才是正理。
没有谁规定，你读了书之后便是这天下地位最高的人。
反倒是你读了书，对你的一生有重要的影响。
这么一想，周围围着的百姓豁然通透。
连不少士族子弟也都开始反思，自己从小学习的对吗。
方楷眼见着形式不妙，硬着头皮自己问道。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
“还请你讲讲，你的圣人之道！”
“问的好！”
伏念正想说的，便是自己对于圣人知道的理解！
这方楷真是问的的恰到好处啊！
“当今天子之治，便是圣人之道！”
“陛下登基两月有余！”
“杀王振除阉贼，饱受欺压的百姓终得安生！”
“查贪官肃朝纲，凡是贪污百姓，压榨群众者，杀无赦！”
“保边境震瓦剌，不受外族欺压，百姓活的傲娇！”
“轻赋税，救天灾！”
“万民安康，这不就是圣人之道！”
一串长词说的一气呵成，荡气回肠。
百姓们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拍手称快！
整个京城就像被点燃了一般。
这里被群众的欢呼声彻底淹没，足足可能持续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
自从新皇登基以来，百姓的日子眼看着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欺压百姓的人都被送进了天牢，百姓失去的土地也都全部回来。
大明境内没有异族指手画脚！
活着都感觉是一种骄傲。
“说的好！”
“说的好！”
“这就是真正的圣人之道！百姓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圣人之道！”
“张楷滚出去！”
“滚滚滚！出京城！”
“什么狗屁大儒满口胡言！”
“滚…”
听着台下怒不可遏的骂声，张楷第一次感觉到被这么多人指责，四面八方都是谩骂！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张楷！”
“我是大儒！”
“一群刁民，一群不可教化的刁民！”
一片菜叶被扔上了高台，接着砸向他便是鸡蛋。
就砸在了张楷的脸上。
摸着自己脸上湿漉漉粘稠的一片，张楷彻底破防，一口鲜血吐出。
“噗！刁……刁民！”
七十岁的士族长辈张楷被伏念活活说死了，一头重重砸倒在地上。
气血不畅！淤积而亡！
可台下却没有一个人替他惋惜。
这种人死了活该！
时至今日！
江南士族方氏一族，三代全死。
方楷被伏念骂死！
方林士，凌迟处死！
方去杰，斩断食指痛心而死！
剩下两个领头人，郭肖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失了方寸。
“方老？”
“方老被气死了？”
他几乎都要抓狂。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天子这是杀人于无形！
方楷临死之前还让他颜面尽失。
天下儒生没有一个会怪罪皇帝。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方楷是道貌岸然之辈，不但不精通圣人之道，而且心胸气量狭小。
这样的人只会会成为一个笑话！
“快！快将写好的辱骂天子的文章散布出去！”
“说不定能挽回一点点渔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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